一个夜旅人10

再见啦:

剧情过半,7月之前完结还是很有希望的……远目。

感谢小天使们投喂。


10、

千手柱间对着案头堆满的求援信,撑着额头,陷入沉思。

他维持这个状态已有很久,以致于扉间拿着一叠新的文件进来时,不得不出言提醒,“大哥,各国都亟待回复。”

柱间睁开眼睛,转向弟弟,抱歉的笑了笑,“我马上就开始写回信。”他瞧见扉间所拿之物,浅浅一叹,“又有新消息吗?”

“雷之国的二尾人柱力也已下落不明,参照之前的情况,再次被找到时大概只剩下人柱力的尸体了。”扉间沉重道,“我们派去保护人柱力的忍者部队同样失联。”

“三天之内的第五只,大哥。风影还在跟我们的使者兜圈子。斑的速度太快了。”

“斑的力量增强了很多。”柱间低声道。

“是的。很难确知他的力量究竟强横到何等程度,这使局面更加麻烦。我们应当通告全忍联通缉他。”

“不,他并非可以靠人海战术解决的对手,忍者们去追捕只会白白送命。”

“那么风之国呢?难道继续为他们隐瞒消息,任由他们做好战争准备?”

“烈斗是务实的领袖。只要没有斑,他失去筹码,就会重新权衡得失,选择更有利的道路。”柱间平静的说,“届时木叶再去和他谈判吧。”

扉间有感他话中之意,反问,”没有斑?“

柱间站了起来,走到窗边,抬头看着上方悬崖山壁上雕刻的火影岩。

风吹着叶子打旋儿,从他的眼前荡过。

“我去找斑。”他说。

扉间静少顷,出言,“可是你的身体问题还没有解决,至少要等实验室分析出查克拉失控的原因。”

“没关系,准备一点药给我。”柱间回答,他回过身,神情已与寻常无异,唇畔带着一丝微笑,黑眼睛通透温和,“你一直在偷偷研发的那种,短时间内爆发数倍潜能的禁药。”

“不行!”扉间一惊,随后激烈反对,“那个对身体的负担和副作用都太大了,哥哥的伤病还未痊愈,不能——”

“没关系。”他的兄长只是泰然的重复,“没关系。”


斑坐在一棵高树的横枝上喝水。他喝的很急切,水从竹筒里洒落下来,把衣领都打湿了。由于之前三天都在忙于赶路和驯兽,他没有摄入任何饮食,眼下在这里守株待兔,闲着也是闲着,才补充一点水分。

雷之国云隐村的人,打算把他们的八尾人柱力送到秘密之处保护起来,将从林下的路中经过。

除去木叶的九尾和砂隐村本身拥有的一尾之外,这只八尾就是最后待捕获的尾兽。

如果不是柱间忽然出现,斑本来还想吃一个饭团的。

他透过枝叶的疏影望着树下的男人,对方同样仰头望着他,腰后挎着大卷轴,眉间铺着脉脉光点,很清隽的模样。斑都要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张开双臂,笑着说,“来”,就跟他们共建木叶的初期柱间到森林里找到偷懒的自己时一样。 而眼下的柱间不言不语,表情稳重,微微拧着眉头。尽管斑自诩他们的情义曾经光彩斐然,但他也相信他带给柱间的苦恼绝对比欢愉更多。

他取下挂在一旁的镰刀,从树上跃下。

随后他们开始战斗。

雷之国云峰上的古森林,多针叶树,故而林木摧倒时,叶片嗖嗖溅散如飞梭。万顷地貌陡变,走兽飞鸟惊慌奔走,接着被瞬掠往四面八方的爆破流吞没。斑说过他一生最爱之事就是与柱间作战,柱间答应过他总有一天要和他走遍世间,在那些光风霁月的远方,酣战到将一切心头密语都讲尽的地步。诺言尽数化灰,而战斗持续了下来,柱间周身钝痛已至麻木,他每运转一次查克拉,就如有巨捶抡在天灵盖上,一路碾至脊尾,他的五官都涌出血来,与鲜红的仙人纹络混合难分。而他所操纵的密林郁郁莽莽,千手大佛宝相庄严,与宇智波斑那光辉的须佐巨人傲然相抗。

禁药支撑着他的躯体,他不会倒下,不能倒下。

对垒之间,柱间捕捉到一隙斑的目光,他立在须佐能乎的眉心里,长头发被气流吹起,眼神里兼有审视和怔忪,柱间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,所以让斑在战斗中都能轻松得走神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勉力再施放仙法,而斑忽然舍弃被夹击的须佐能乎,冒着被顶上化佛击中的危险,纵身凌空跃向他。

柱间双手更为紧扣,蓬勃木遁顿生,缚向斑的身体。快要绑住他时,他看到斑眼中诡光回旋,轮回眼现出此前从未临世的瞳术。

柱间隐有所感,然而无迹可寻。

一瞬之间,他从大佛之上被击落。

斑从上而下逼压,柱间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,砰然轰出一个深坑,只是这一秒钟的紊乱,他体内的查克拉就连禁药的力量也压不住了,甚至由于禁药的加成引发了更狂乱的反噬。他的皮肉爆裂,每一个毛孔都在流血,筋骨尽断,但他咬着牙,挣扎着,从散开的卷轴里拔出一把太刀,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。

血痕在他脚边渐渐扩大,他持刀对着面前的敌人。

刀尖剧烈的发着抖。

“斑,”他微不可闻的说,“不要毁了……我们的梦想。”

斑提着镰刀,注视他半响,叹了口气,“来吧,柱间。”

旧事总在重演。

因果循环是常被提起的话,形容世间那些再怎么奋力也终究不得以的无奈之事时,就这样概括。它的意蕴大体等同于一声被压抑在肺腑深处,死亦不能抒发的叹息。

柱间躺在地上,斑还站着。

柱间的身体彻底罢工,哪怕他还想努力抬起一根手指,也根本感觉不到它在哪里。他想这次可能真的是要死了,眼前一片白芒,但胸腔里偏偏还有一口气,所以还要抽动着,一口一口的喘息。

意志太强大的人,总难得休息。

斑走到他旁边来。他应当思索了片刻,接着蹲下来,通灵出一大堆卷轴,里面全刻印着治愈术,他把它们绕着柱间摆了一整圈,排成一个治疗的阵法,注入查克拉发动。然后他跨到柱间的身上,撕开他被血糊成一团的衣服,将唇贴上他胸前迸裂的伤口,开始吮吸。

柱间体内的查克拉像泄洪的水一般往他那里涌过去,他专注的做这件事,持续了很久,因接纳了太多外来的力量而滚落汗水,沿着发梢滴在柱间的胸膛上,柱间渐渐的恢复感知,再找回了一点控制查克拉的余地,一旦他可以自行发动治愈术,那么仙人体的修复就不难了。

斑感到他在好转,中止动作,抬起头来。

他的面容上沾着柱间的血,淌着自己的汗,有点花了。连呼吸都凌乱,想来很不好受。柱间心底情潮难以名状,只能问,“你……到底想要什么呢?”

“我想让各国统合,互通有无,不再为了彼此掠夺而战争。”斑说,“以合适的制度分配财富、管理人们,让一个最英明的领袖带领大众。”

“这样和平能更为持久,或许有一天,就不再需要暗部这样的组织,不必让年轻人潜伏在黑暗中,变成杀戮的工具了。”

柱间一时心旌摇曳,没有说话。

斑用手背擦了一圈脸,站起来,“你的身体是因为查克拉聚合才会这样的。最近不要动武,不要再吃药乱来,过几个月就好了。”

他在四周布下一个小型幻术结界,拾起镰刀,走掉了。

柱间只能如从前无数次一样,望着他的背影。


斑抓齐了七只尾兽,为了装它们,把外道魔像通灵出来,统统塞进去,就这样回到了砂隐村。

他与柱间在雷之国的一战打得惊天动地,消息早已传遍四海,烈斗自然有所耳闻,但他人情练达,就连开口发问,也不质询理由,只问后果,“放过初代目火影,没问题吗?”

当时斑刚刚吃过一顿饱足的洗尘宴,托着一杯茶喝,闻言转了转杯子,“可能有点问题。”他说,“不过我会尽快的。”

相处这段时日,烈斗已知他性情有意外的坦荡之处,没有把握的事,就说没有把握,因而问,“难道连轮回眼也无法压制他?”

斑把他之前清洗过,现在还微微湿润的鬓发撩到耳后,露出的侧脸上显出一点无奈的神情,“他得到了新的力量,是个意外。”

“我们还有多少时间?”

“三个月吧。”

烈斗了然道,“足够了。”

于是他紧锣密鼓,完成战前准备的操持,在千手柱间还在病床上时,点燃了战争的烽火。

这场战争引发的结果有很多,有不尽人意的缺憾,亦有不负劳苦的成果。然而在战争初起之时,风影烈斗是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去揭幕这一切的。

他告别了家人们,他的幼子还只有四岁。他与选定的后继者,弟子沙门,谈尽了砂隐村的前程。他亲自拟定了自己的罪状书,将它送交到大名那里,以备一朝失败风之国可以弃车保帅。他最后一次在砂隐村那些方底圆顶的民居之间散步,居民已经稀少,因只要还有一点力量的人们都在备战的缘故,但他穿行在沙石道上,依然收到了行礼与欢呼。

烈斗走到一处高地,久久的凝视着他的砂隐村。

他既然胆敢孤注一掷,就不畏惧于一无所有。

只是这贫瘠而桀骜的故里,是他纵然百死也放不下的东西。

他不意想起宇智波斑,身死之后仍要从黄泉爬回来的男人。所有讲究忠义的人都会不齿他对木叶数度的叛离,但这一刻,烈斗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窥见一叶斑对木叶的感情了。



  柱斑
转载自:咏而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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