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夜旅人13

再见啦:

可能有点憋屈,不过问题就是要一个个浮现的……躺。

谢谢亲爱的投喂。


13、

扉间葬礼的那一天,柱间很早就离开了。

斑盘腿坐在墙角,尝试做一点修行。在六道封印下蛰伏的查克拉不怎么买账,半天没有动静。他有些走神,后来思绪渐渐杂芜,理不大清楚。

曾经柱间邀他结盟,从铺满光亮的那一端向他伸出手,说在他们共建的村子里,数十年后,或许会有另一个宇智波、另一个千手,从小相识毗邻而居,互相竞争互相扶持,是最好的对手和最亲的兄弟。年月静缓,他们一起长大,一生都不用分离。

他信过了。

他为这信念做了一切能做的。或许是他手段偏狭,又或许是他力量有限,明明一直未停歇,所求之物却缥缈远去,终究遥不可及。

柱间相信着传递薪火,寄望后人。而实际上千百年后,后人如何亲爱,他们都看不到了。

门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。

是送饮食来的人,叩门致意之后,将门下方的封印撕开,打开那里的一道横格,将食盒贴地推入,道,“斑大人,请用。”

斑听出这是陌生的声音。

来送饭的一向是柱间身边斑熟识的老侍从,今日这声音却相当年轻,刻意压得低沉。不过他语调恭敬,一套动作与旧人如一,没有什么不礼的举动。

斑说,“先放着吧。”

对方稍静片刻,接着斑听到门轻轻滑开的声音。

几乎是同时,他就从原地敏捷的闪开了,一排手里剑笃笃钉入地板。对方紧接着急袭而来,斑听声辨位躲过两招,瞬间一把擒住他刺来的手腕,手指一错直接拧断骨头,身后又有破空之声,斑抡起面前刺客身躯转手一挡,顿时利刃入肉噗噗数响,鲜血溅落。

斑扔开手上尸体,顺手拍了拍袖子,低笑一声,“五个吗。”

斗室之中,除去已经在突袭中折损的第一人,还有五名千手家的精英忍者,握紧兵刃,结成阵法,准备了大堆的忍术和暗器,包围了被严密的封印禁制着的男人。

斑花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才结束战斗,还弄得自己颇为狼狈,衣服撕裂,数处负伤,连头发都被烧焦了一小块,真是相当窝火。

他一边捋着头发一边踢开刺客们倒了一地的尸体,一脚踹开他们冲进来时没来得及重新封印的门,就出去了。

走廊里很安静,有守卫倒在墙根,斑稍加检查,发现他们只是昏迷了。

今天无疑是个动手的好日子,千手柱间和他的亲随们差不多全都去了扉间的葬式,不到出殡之后不会回来。暗杀者们本来有大把的时间,在杀死斑之后清扫战场,布置成他打晕守卫,意欲逃走,最后和千手忍者们冲突,因而被杀死的情景。

这样柱间也无法责怪他们什么。

斑沿着走廊,一直走到中庭,抱着双臂在屋檐下站了一站。清凉的风吹到他脸上,已有秋的况味。

他可以现在离开,再寻找别的方法开解封印;他也可以就在这里等着,当柱间回来的时候,给他一个答案。

然而他究竟选了哪一条路无人得知,因为有尖锐的鹰啸忽然在上空响起。斑倏然抬头,他被蒙蔽的视觉无法捕捉鹰的样子,可它在头顶来回盘旋,翅膀拍打出砰砰的气流声,他知晓那是为他传信的忍鹰,它的啼叫是求救的信号,必然十分紧急,才会在发现他时,不惜闯入到千手的宅邸里来。

斑当机立断,折回室中,拽过最近的尸体,一掌穿透其心脏,汲取了一些正在散逸的查克拉,然后指尖抹过自身伤口,以鲜血为凭,使用通灵术召唤了九尾。

九喇嘛陡然被拽来,一动身子就顶破了大半个屋顶,一眼看到斑,喉咙间发出闷吼,“老夫不会帮你逃走。”

斑一手按住尸体,一手并拢双指结印。

“你无法使用瞳力,控制不了我。”九喇嘛说,“千手柱间待你仁至义尽,你何必再一意孤行?”

“闭嘴。”斑低喝,他明白几具尸体的查克拉的确不足以控制九尾,索性放下结印的手,直接道,“我不会逃走,是去救一个人。”

九喇嘛眯起眼睛,哼笑一声,“你这是在向老夫求助吗?”

“做个交易,畜生。”斑冷淡道,“此次事毕,我就解除通灵契约,允你自由。”

九喇嘛气得咬牙切齿,而条件诱人,还是抖抖大耳朵,俯下脑袋,让斑跃上来,“去哪里救人?”

“跟着那只鹰。”

千手柱间是在葬式的哀乐和吊唁的宾客之间得到消息的。来报讯的守卫还带着昏迷初醒的虚弱,勉力道,“斑杀死了六名千手族人,召唤出九尾,突破囚禁之间的禁制,往木叶北方的森林去了。”


九尾一路摧林毁树,追着飞鹰,闯进密林深处。沿途遭遇不少木叶忍者,被它用尾巴拍的远远的,并不伤性命。到一处地方,鹰俯冲而下,九尾紧跟着跃至,林间幽暗,只有两具躯体倒伏在泥泞中。

九喇嘛向斑讲述它之所见,“两个人,在你左前方十步。一个是木叶忍者,另一个是……一名老者?木叶忍者倒在老人身上,苦无刺穿了他的胸膛。看样子忍者杀了老人。木叶忍者身上完全没有伤痕,但也已气绝。你要救的是哪个?”

它说话之间,斑已经疾步走了过去,他推开木叶忍者,细探那老者脉搏,察觉到还残存极浅微的一点律动。

他轻舒一口气,摸到老人腰间束着的小型行囊,它好像被人翻检过,杂物散落。他从中找出一个小瓶子,里面有些药丸,就撬开老人的嘴,通通倒了进去。

九喇嘛忍不住问,“他是谁?”

斑不答,他掐住老人伤口周边穴位,利落的拔出了苦无,接着迅速用绷带缠裹止血,双手按在老人胸膛上,开始有节奏的按压,起搏心脏。

九喇嘛说,“要不要老夫去找柱间?他治疗起来比较快吧。”

没有反应。

九喇嘛一寻思,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,想来柱间也在来的路上了。转而又道,“要老夫给他一点查克拉吗?”

仍然没有反应。

九喇嘛甩甩尾巴,叹了口气,“老夫不用你跟我交易什么。偶尔接受一点帮助不是坏事吧,斑?”

斑只是说,“我能解决。”

他的确能够解决,他一生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,而他实在办不到的那些事,他就接受失败,再站起来。这大概不算什么优良的品性,不能让人受欢迎,不能让人得益,对于释出善意的那一方来说,亦是很扫兴的事。

九喇嘛看着斑一下一下的按着老人的胸膛,平稳而耐心的重复着。

“老夫活了很多年了,虽然以前没有在你们人类社会里久待,但还是看过了很多的故事。”妖狐慢悠悠的说,“人心的热度就像一堆篝火,不添柴只泼水的话,早晚会熄灭。哪怕是柱间这样的人,也是会累的。”

斑的手极短暂的停了一下,转瞬而逝。他继续动作,终于使得老人呕出一口鲜血,发出呻吟,缓缓回复一丝知觉。

“斑?”

“别说话。”斑说,“撑住。”

九喇嘛忽然立起,朝一个方向发出长吼,吼声中道消逝,它含糊念出一个名字,眼帘垂下,四肢软倒,倒头睡着了。

“宇智波……镜。”

斑微一皱眉。

作为扉间爱重的徒弟,又身负具有强大瞳术的写轮眼,镜担当看管九尾的职务。柱间曾留在九喇嘛身上的术由他掌管,在必要时可以启动,让妖狐陷入短暂的昏迷。斑听着家族的后辈踩着落叶走来的脚步声,他有个同伴。镜似要说话,而另一人直接发动了袭击。

大片风刃割裂空气,刺啦作响,斑一把拽过木叶忍者尸体覆在老人身上,几个纵身跃开。术的范围不算小,他及时避入树后,还是免不了挨两下,但也就是家常便饭般的一点小伤而已。

他侧耳细听镜两人的动静,以判断他们的方位。无法提取查克拉,于隐蔽气息有益,可借此尽可能隐蔽的接近敌人,近身战对他有优势。既然是被封印的状态,就考虑被封印的战法,人对某种处境的耐受力,比想象中大很多。再多他年轻时视为绝不可忍耐毋宁死的状况,最后也都习惯了。

镜和他的同伴争执了起来。

“住手,团藏。火影大人说过拦住斑即可,不用伤他。”

被称作团藏的年轻人激烈的反问,“你难道不想给扉间老师报仇吗?”

“火影大人说过扉间老师的死有疑点。”

“那只是火影大人袒护宇智波斑的说辞,你知道他们的关系!”

镜一顿,低声道,“不要对火影大人不敬。他稍后就会到,我们把斑找出来,拦住他就可以了。”

“扉间老师不会瞑目。”团藏阴测测的说,“他的兄长被斑所惑不顾手足之情,任意将村子置于危险之中,不配……”

他没能说完。斑自他们身后林中忽然出现,一纵而至,没有给他们任何开眼或施术的余地,霎时荡开防御,一脚踹开了镜,接着反手一拳砸断团藏欲抬苦无的手臂,瞬间掐住了他的咽喉。

团藏被扣紧脖子提起来,双脚离地,蹬个没完,喉头咯吱作响,只消斑虎口一错,他就会应声丧命。镜来不及赶来,脱口道,“住手!”

他的这一声呼喊和另一人的呼喊重叠,千手柱间的声音大多数时候像静静生长的松林那样澹然,而此时带着薄怒,大概就是松林里忽然刮起了风。无数绵密的木遁枝叶从斑脚边长出,缠上他的身体,扣住他的手腕,再拉开了在他掌中残喘的年轻弟子。

柱间低缓的叫了一声,“斑。”

斑喘了口气,他被木遁绑住动不了,也没有挣扎,只说,“那个人需要治疗。”

柱间看了一眼被压在木叶忍者尸身下的老者,分出一个木遁分身救治他。

他们沉默着,一时都无力说话。

有一些拉拉杂杂的脚步声赶了过来,有个千手家的高层,见两人僵持,立即道,“柱间阁下,他杀害了六名家族的孩子,决不能放过!”

又有人道,“今天是扉间大人的葬礼,这是何等的亵渎!”

后来是个苍老的声音,是千手家德高望重的长老,“柱间,不要再徇私了。否则你父亲泉下有知,对你该多么失望。”



  柱斑
转载自:咏而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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